拒絕的藝術

《越光寶盒》說的是一個拒絕、後悔、反追求的故事。如果我是玫瑰仙子孫儷，十成不會看上鄭中基。

只因為不好意思拒絕別人而開始的戀情，你有沒有試過？

「Say No」在現在來說，幾乎已成為一種生活必須的技能。最近不是有新聞說，14歲的小女生由於體毛太多，跑去光顧200元一次的脫毛療程，結果被美容黑店大刀一揮騙去11萬嗎？就是因為小女生太過羞澀、人家叫交甚麼費都不好意思拒絕，錢就這樣白白地飛走，留下的，只有一身讓自己難為情的體毛。

不懂得拒絕別人，會讓自己吃很多的虧。像這種傳銷手法，利用的就是大部份人的「不好意思」心理──那些打來扮舊朋友說：「x小姐，很久沒聯絡啦！你把我忘了是不是？我是Candy呀！」其實是sell自助餐會籍的，更是當中的表表者。年輕時聽到這種電話，我真的會為了自己遺忘了故人而心生愧疚，現在麼，嘿，掛線掛慢了一秒也會覺得愧疚。

這種形式的不好意思，頂多只會帶來金錢的損失，Candy是不會覺得難過的──她是支薪的，她薪水的大部份，都是用來彌補她被拒絕、被掛線時所引起的傷害──但來到愛情的世界，「不好意思拒絕」就會變成一種最惡質的動機，不單止會傷害別人，對自己來說也是極危險的事情。

這情況就發生過在S身上。以九品中正制來比喻，S有的是中人之姿，自問也沒有甚麼很趕客的特質和性格，最多就是為人「比較宅」，紅日放假也是喜歡窩在三百多呎的小居，看看書煲煲碟，多於喜歡到外面跟人擁擁擠擠。

但偏偏就是追求者嚴重缺乏，接近三十歲的她，只拍過一次拖，初戀失敗之後，男人彷彿看到她身上有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，要不是以為她已名花有主、要不是就一口認定「這年紀還是單身，準是極有性格缺憾」。

不過嘛，總有人能找到氣場的裂縫的。有那麼一個叫F的男人，多年來苦苦追求我們的S──可惜呀，F是個外向型，得閒無事便拿著相機到處跑，人愈多他愈喜歡，行山動漫展甚至花卉節都影一通，回家upload自己的作品大概是他沉迷得最鍥而不捨的事情了。

他常常約S當他的模特兒，她一來懶得外出、二來雖然是photogenic卻有點怕鏡頭、三來嘛，當然是她對這個「鬼罕」的追求者全沒興趣。物雖然是以罕為貴，但性格如此極端的二人，走在一起會有甚麼下場，怕是三歲小孩都能預視得到。

只不過，F實在有夠韌力，三年不成五年不成，到了第七年，S實在對他感到有點不好意思，眼看自己也沒其他選擇了，就大著膽兒放手一博，讓自己的status變成「in a relationship with F」。

可以想見，一個動一個靜的配搭，在現代社會來說，幾乎是沒一方會幸福的組合。S試著跟F一起出去走走呀拍拍照，在相片中你總發現她的笑容有點牽強；F也配合起女友來，陪她看她喜歡的喪屍電影，可他往往未看到喪屍出場，就在沙發上呵欠連連。

不到兩個月，S就決定放棄了。可是她既然不好意思拒絕F、又怎能厚起臉皮來提出分手？或許，力量是來自「不想跟這樣的另一半度過餘生」吧！F晴天霹靂F大發雷霆，至今還天天以不同方式纏著S，只差還沒動手動腳。

有的時候，我們要學習外國人的率直：喜歡的就說喜歡，不喜歡的，要直接拒絕，寧願當場把別人引刀成一快，總好過將他弄得如喪屍一般。

喪屍是會上門找麻煩的。Say yes之前，請三思。

Text: F. Alarm